第 69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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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9 章
夏澄一顆心怦怦亂跳, 緊張得難以呼吸，還沒開始，身體就僵得厲害, 以為她有些怕, 裴釗停止了進攻, 在她唇上輕啄了幾下, 撫了撫她的腰肢。
夏澄將臉頰埋在了他肩上, 兩人又膩歪了一會兒，裴釗才掏出手機訂餐。
吃過飯已經十二點多，夏澄喊了一輛車, 親自將他送去了飛機場，裴釗低頭在她發絲上吻了一下, 說：“風大, 回去吧。”
夏澄輕輕抱了他一下, “你別熬夜, 註意休息。”
裴釗又吻了吻她的唇, “遵命。”
夏澄沒回教師公寓, 去梁家探望了一下，樂樂瞧見她，高興壞了, 晚上吃完飯, 神神秘秘將她扯到了自己屋。
小丫頭自從上中班後，就開始一個人睡了，她的房間布置的很溫馨, 粉色壁紙, 粉色書桌，連床單都是粉嫩嫩的。
她將夏澄按到了床上, “噔噔噔”跑到了書桌前，從抽屜裏掏出一個水晶球，水晶球裏是一對手拉手的小男孩和小女孩。
很漂亮。
她小心翼翼將水晶球拿了出來，一雙眼睛亮晶晶的，一臉的求表揚，“姐姐，好看嗎？”
“哇，好看，要送我嗎？”
樂樂點頭又搖頭，“送給你和阿釗哥哥。上次表姐結婚就有人送了水晶球，擺家裏很好看。”
怎麽又是結婚？
夏澄有些好笑，“結婚還早著呢，我們只是戀愛。”
樂樂理所當然的說：“阿釗哥哥這麽好看，結婚的時候肯定更好看，姐姐不和他結婚，也太虧了，要結！”
夏澄忍俊不禁，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。
懷疑這小丫頭是裴釗的親妹妹。
夏澄將水晶球帶回了教師公寓，還拍了張照片發給了裴釗，【我妹妹送的，說是送給咱倆。】
裴釗直接打來了電話，那邊環境有些嘈雜，夏澄隱約聽到了男生的說話聲和打游戲的聲音，等了幾秒鐘，才安靜下來。
裴釗走到了陽臺上，深邃的眉眼在月光下透著幾分清冷，“我都還沒來得及給她準備禮物，小丫頭有心了。”
夏澄彎唇，“有沒有禮物都行，單憑一張照片，她就被你收買了。”
裴釗低笑了一聲，長腿一勾，將椅子往身前拉了一下，坐下後，漫不經心地說：“那不行，該有還是得有，回去給她帶，你呢，有想要的嗎？我沒逛過街，不知道這邊有什麽特色東西。”
“給她帶就可以，幹嘛還給我帶？”
裴釗懶散地靠在了椅背上，深邃的眉眼，多了絲罕見的溫柔，“別的小朋友有的，咱們也得有。”
夏澄心跳又有些不穩，又閑聊了幾句，夏澄催他，“你快去洗漱，趕了這麽久的飛機肯定累了，明天還要考試，你早睡會兒，不然身體吃不消。”
他低沈的嗓音，透過電話傳了過來，說不出的磁性，“心疼了？”
夏澄不好意思答，輕哼了一聲，“別轉移話題。”
裴釗低笑一聲，“行，聽媳婦的。”
夏澄一張臉又不爭氣地紅了，“誰是你媳婦？”
裴釗漫不經心“嗯”了一聲，聲音又撩又蘇，帶了一點點蠱惑，“那我再接再厲。”
直到掛了電話，夏澄一張臉還有些發燙，莫名覺得羞恥。她撲到床上打了個滾，將臉頰埋在了枕頭裏。
裴釗從陽臺出來時，舍友調侃了一句，“跟誰打電話呢？黏黏糊糊的，不像你的風格啊。導師打來時，也沒見你有這麽多話，不會是被哪個妹子勾走了吧？”
面對這種調侃，往常裴釗都懶得理。今天，裴釗卻哼笑了一聲，欠打地說了一句，“什麽妹子，叫嫂子。”
舍友一激動，論文也不搞了，直接踢開凳子，蹦了起來，“真的假的？長什麽樣，來，照片讓看看。”
裴釗嫌棄地推開了他，睜著眼睛說瞎話，“沒。”
舍友十分機智，直接點亮了他的手機。
手機屏保果然是個漂亮妹子，女孩一襲白裙，長發披散在身後，一張臉白皙精致，要多純有多純。尚未來得及多看，裴釗已經熄滅了屏保。
“靠，還是不是兄弟？多看兩眼都不讓？”
裴釗斜睨了他一眼，目光嫌棄，“知道是兄弟還看，自己沒女朋友？”
舍友李海軍樂得不行，險些笑岔氣，“你小子，這飛醋吃的，看一眼都不讓，還怕我搶走不成？護這麽緊，不會是你一直暗戀的那個吧？”
裴釗擡擡下巴，糾正他的話，“明戀。”
李海軍和裴釗大一就一個宿舍，兩人一同考的研，導師也是同一個，只不過裴釗這個變態已經完成了碩士論文答辯，博士課程也選好了題目，都寫了一半了，他研究生論文都沒選好題，最近一直在忙論文開題。
真真是同導師，不同命。
因為認識了好幾年，李海軍也算了解裴釗。
李海軍家開了個民宿，大三快開學時，幾個兄弟包括裴釗來他家玩了玩，那晚，他們自己烤的串。
裴釗一反常態，比平日話還少，眉眼耷拉著，一臉得燥郁，活似誰欠了他八百萬，還有兄弟打趣他，是不是失戀了。
大家純粹是嘴賤，口嗨一下，根本沒想到，他更沈默了，失戀兩字，像是徹底刺激了他，印象中他根本不喝酒，那晚，卻開了一瓶又一瓶啤酒，最後還喝了瓶白的。
那晚是他大學期間唯一一次喝酒，不要命似的，喝到最後，連他們幾個大老爺們都覺得瘆人，還以為他家裏出了什麽事，紛紛勸他別喝了。
半夜都兩點他們才散場，裴釗起身時腳步踉蹌了一下，當時是李海軍扶了他一把，隱隱聽見他說了一句，“謝謙哪裏比我好？”
克制又隱忍。
不止李海軍，另一個兄弟也聽見了，兩人面面相覷，都沒想到，他竟然也會失戀。
說實話，李海軍一直好奇，什麽女生能讓裴釗這麽惦記，軍校對戀愛的管控，也不像大家以為的那麽嚴，在符合管理規定下，正常戀愛其實也是允許的。
裴釗成績優異，長得又帥，不知道多少女生喜歡他，他楞是清心寡欲好幾年，沒跟任何一個女生暧昧過，連班裏女同學的微信都不加。
李海軍有些幸災樂禍，“明戀還戀了好幾年才修成正果，你小子究竟行不行？白瞎了這張帥臉。”
裴釗輕哂一聲，“高中就有女朋友了不起？”
李海軍樂了不行，“跟你一比，確實了不起。”
裴釗懶得理聽，他剛剛已經洗漱過了，徑直朝自己的床鋪走去，因為住上鋪，往床上躺時，他挺註意，骨裂的部位還是有些疼。
“要不要兄弟教你幾招？”李海軍鍥而不舍地追到了他跟前，他仗著個高，調出自己備忘上的攻略，讓裴釗瞄了瞄。
什麽出門帶禮物，逛街買奶茶，生日時送祝福。
裴釗哼笑一聲，滿是嫌棄，“用得著你教？全是爺爺高中玩剩下的。”
李海軍簡直沒眼看，“牛皮吹得還挺大，那你怎麽才追到人？”
裴釗沈默了一瞬。
她喜歡的一直以來都是裴澤那種類型，連相親對象，都是裴澤那一款。
如果沒有車禍的事，裴釗甚至覺得，她不會多看他一眼。
哪怕已經在一起了，他仍覺得她那天的表白像一場夢，裴釗伸手掐了下李海軍的脖頸。
李海軍疼地叫了一聲，“疼疼疼，我日，你謀殺呀？”
知道疼就好。
看來不是夢。
裴釗笑了下，眉眼舒展開來，從容不迫地收回了手，“忙你的論文去，安靜點。”
李海軍沖他豎了下中指，“你大爺，裴釗。”
裴釗慢悠悠說：“明天請你吃飯。”
“老子稀罕你這頓飯！”
“一周。”
李海軍老實閉了嘴，這資本主義的酸臭味，他喜歡。
“這還差不多，來，再讓你捏一下，多包一周。”
“滾。”
*
早上睜眼後，夏澄下意識去看手機，微信上，他果然發來了消息：【起床了，小懶貓。】
夏澄皺了皺鼻子，唇角卻翹了起來：【你才小懶貓。】
兩人簡單聊了幾句，夏澄才爬起來洗漱。
夏澄比較忙，上班時間基本不看手機，每到中午休息，能收到好幾條他不同時間段發來的消息，有時是有趣的段子，有時是他做了什麽，偶爾他也會問一句，夏小橙，想我沒？
今天跳出來的是幾張圖片，第一張照片裏，是一只躺在草叢裏打盹的小野貓。照片是裴釗抓拍的，他靠近時，小貓兒迷茫地睜開了眸，烏溜溜的眸懵懂又幹凈。
第二張，他將小貓抱了起來，小貓兒警惕地盯著他，喵嗚叫著，第三張，是他給小貓洗澡的照片，小貓兒可勁兒往盆裏躲，模樣慘兮兮的。
第四張，是洗完澡後小貓咪幹凈又漂亮的模樣，露出的爪子都粉嫩嫩的，很可愛，他修長白皙的手也入了境，正rua著它的腦袋。
夏澄：【是流浪貓嗎？】
裴釗直接給她打來了電話，“應該是，去年，我就見過它一次，估計是時不時有人餵，覺得食堂夥食不錯，幹脆在學校安家了，是不是很像你？”
夏澄反駁，“哪裏像？”
裴釗笑了笑，“哪裏都像。”
濕漉漉的小眼神，茫然時懵懂的模樣，不理人時的清冷孤傲，沒一處不像，原本，裴釗打算洗幹凈，給它找個家，現在已經舍不得送人了。
夏澄皺了皺鼻子，她也很喜歡小貓兒，又讓裴釗給她發了幾個視頻。很奇怪的感覺，只是談個戀愛，一顆心好似又活了過來，像是又回到了高中，回到了那段整日惦記他的日子。
幾天不見如隔三秋。
考試期間，小貓兒暫時在宿舍住了下來。
裴釗查了一下將寵物帶上飛機需要什麽手續，他托人帶它打了疫苗，又辦了健康證。
離開這天，裴釗將它也打包帶走了。
夏澄還要上班，沒接他，下班後，夏澄一眼就瞥見了他，他站在花壇旁，也不知道等了多久。
夏澄朝他小跑了過去，想撲到他懷裏，又顧及他的傷，“不是讓你回去好好休息，怎麽又來了醫院？”
話雖這麽說，下班後能第一眼看見他，是件很驚喜的事，夏澄眉眼間滿是歡喜。
醫院門口還有其他人，裴釗克制著沒吻她，只將她往懷裏攬了一下，“來接你。”
夏澄順勢依偎到了他懷裏，小臉貼在他肩膀上，這副依賴的小模樣，看得裴釗心尖軟成一團。
一周不見，他也有些想她，唇邊不由添了一絲笑，“想我了？”
夏澄不答，小臉仍埋在他懷裏，以行動訴說著想念。
她身體軟軟的，帶著一股她獨有的馨香，很是好聞，裴釗心悸得厲害，忍不住低頭吻了一下她的發絲，漆黑的眸裏是濃得化不開的愛意。
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，路燈也不算明亮，兩人所處的位置，不算搶眼，饒是如此，也忍不住有人側目，實在人兩人的相貌太過出挑。
平時走在街上一個都難見，更遑論兩人站在一起，當真是好看得像一幅風景畫。
夏澄靜靜抱了裴釗一分鐘，才松開手，“走吧，回去。”
裴釗牽住了她的手。
她白皙的手泛著涼意，裴釗搓了搓一下，“怎麽不多穿些？”
夏澄彎唇笑，“冬天一直都這樣，手很涼，暖不熱。”
裴釗將她圈到了懷裏，直接拿大衣裹住了她，徐琳琳走出醫院時，恰好瞧見這一幕，她對裴釗有意，嘗試攻略了好幾次，他都愛答不理，直到現在，她連裴釗的微信都沒加上。
沒想到他和夏澄還是走到了一起。
徐琳琳咬緊了牙關，妝容濃艷的臉上閃過一抹嫉恨。
等了兩分鐘，才瞧見一輛車租車，裴釗招了招手，讓她先上的車，他緊跟著鉆進了車，將她往懷裏圈了圈，夏澄靠在了他肩上，這才註意到，他身上的大衣是米色系。
衣服款式也很裴澤。
夏澄又想起了給秦曠暖房那日，他的穿著，以及腕部那塊手表。
分明不是他的風格，為了迎合“她的喜好”，卻穿戴成這樣。
見她盯著身上的衣服，裴釗捏了捏她的手掌，莫名有些緊張，“喜歡嗎？”
夏澄心臟像被人捏了一下，酸酸澀澀，比泡在檸檬水裏，還要酸澀。
她搖頭，一點都不喜歡。
裴釗一怔，薄唇抿了起來，很想問她，是不是只喜歡裴澤這麽穿？
衣服是裴澤剛寄給他的，他一直以為，她之所以喜歡裴澤，是因為喜歡他身上溫潤的氣質，包括那些色彩明亮的衣衫。
為了讓她多喜歡他一點，裴釗才不惜改變自己。根本沒料到她會不喜歡。
究竟是不喜歡他這麽穿，還是更喜歡裴澤這麽穿？
裴釗心中不痛快，接下來一路都沒吭聲。
車上有司機師傅在，夏澄沒好多說，下車後，他也沒開口，耷拉著眉眼，不太爽。
像極了在吃醋。
夏澄心中百轉千回，伸手扯了扯他的手。
裴釗沒吭聲，卻沒舍得甩開她。反握為主，牽著她，朝小區走去。
夏澄偏頭看他，“生氣了？”
裴釗沒答。在一起後，他將過往的桀驁全斂了起來，溫柔又深情，這會兒因為不太高興，身上那股勁兒才又冒了頭。
夏澄好笑又心疼，又莫名想逗逗他，她將小臉湊了過去，故意說他，“小氣鬼。”
裴釗睨她，有些咬牙切齒，“裴澤大方，找他去。”
夏澄作勢要走。
裴釗死死拉住了她的手，根本沒撒手的意思，眉眼也透著幾分受傷，像是不敢相信，她竟說走就走。
究竟將他當成了什麽？
他眼睛幾乎噴火。
見他真生氣了，夏澄又心虛又心疼，只覺得玩大了，後悔幹嘛逗他，她主動抱住了他，哄道：“我才不走。”
她巴掌大的小臉蹭了一下他的胸膛，依戀意味十足，“阿釗，你不用按裴澤的喜好穿，我並不喜歡這個風格的衣服，也沒喜歡過他。”
她揚起小臉認真說：“高中之所以那樣表白，是想引起你的註意，想讓你好好學習，阿釗，你只需要做自己就行，我喜歡的是你。”
裴釗微微一怔，垂眸望她。
女孩的神情再鄭重不過。
至此，一切都有了解釋。兩人最親近的那段時間，她會臉紅，會害羞，望著他的目光會亮晶晶的，按理說應該有一點心動。
後來，他考了軍校，一走就是幾年，她和裴澤並未走到一起，裴澤也曾解釋過，他們只是朋友。
胸腔內湧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，似狂喜，似感激，那些堆壓在心底的嫉妒不安，因她一句話，散了個幹凈。
裴釗眸色軟了下來，又將人擁到了懷中，低聲說：“抱一下。”
如果不是顧及來往的人群，他只想將人壓在樹上狠狠親吻。
夏澄彎唇，依偎進了他懷裏，裴釗將人抱了個滿懷，恨不得她揉碎，嵌入懷中，他低喃了一句，“夏小橙，我上輩子肯定欠了你的。”
所以這輩子，命都可以給她。
兩人沒回家，在小區附近一家餐館用的晚餐。夏澄將他按在座位上，“你坐下休息會兒，我去點餐。”
裴釗抽走了她的手機，將自己的遞給了她，“用我的手機支付，密碼是你生日。”
夏澄彎了彎眼睛，“設成我生日，不怕我看你手機嗎？”
“隨便看，我都是你的，手機也歸你。”
夏澄心中異樣滿足，拿著手機來到了收銀臺前，選了兩碗牛肉面。
支付完，退出時，她不小心點進了短信頁面，短信裏收信人赫然出現三個字：“夏小橙”。
夏澄點了進去，一條又一條短信，出現在眼前。
【明天降溫，註意保暖。】
【明天有雨，記得帶傘。】
【明天雷陣雨，多穿些。】
足足發了四年之久，她僅回覆過兩次，一次讓他不要再發了，一次是感謝的話，讓他也註意保暖。
夏澄一直以為是大學某個暗戀者發來的消息，根本沒想到這個卡竟然是他的副卡。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，他竟然惦記了她好幾年。
鼻子忽地好酸好酸。
好想好想抱抱他。
他怎麽能這樣好，好到，讓她一想起，之前對他的拒絕。
就好心疼他。
足足四年多，刮風下雨，每一次天氣的轉變，他竟然都在，他明明遠在南方，天氣和北城截然不同。
他是不是每天都在看天氣預報，每天都在掛念她？一提醒就是四年多，是因為知道她不喜歡下雨嗎？
夏澄眼眶發酸，忽地好難受。
既為他，也為自己，原來在她走不出來的那些個日日夜夜，他一直以這種方式陪伴著她。
他卻從未表明過身份，是怕被拉黑？被拒絕？還是害怕她的討厭？
難怪他會放棄自己的喜好，穿上截然不同的衣服。在這段感情中，他曾跟她一樣，不自信。
夏澄鼻子酸酸的，點完餐，她坐在了他身側，將腦袋靠在了他肩上。餐廳裏不僅有旁人，最裏面一張餐桌也坐著人，夏澄性格性格靦腆，有旁人在時，會格外註意，還是頭一次，不顧場合親近他。
裴釗偏頭，“怎麽了？”
夏澄說不出話，半晌吸了吸鼻子，“喜歡你。”
裴釗心中一動，又有些好笑：“不過告訴你個密碼，這麽開心？”
夏澄點頭，努力憋住了眼淚，“嗯，很開心，開心到想一直喜歡你。”
裴釗喉結動了動，這一刻，欲念橫生，他喉結發緊，瘋狂地想吻她。對上她清澈幹凈的眸時，一顆心又軟得一塌糊塗，半晌，才艱難地吐出一句話，“別招我。”
夏澄被他看得臉熱，又舍不得遠離他，“就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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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澄一顆心怦怦亂跳, 緊張得難以呼吸，還沒開始，身體就僵得厲害, 以為她有些怕, 裴釗停止了進攻, 在她唇上輕啄了幾下, 撫了撫她的腰肢。
夏澄將臉頰埋在了他肩上, 兩人又膩歪了一會兒，裴釗才掏出手機訂餐。
吃過飯已經十二點多，夏澄喊了一輛車, 親自將他送去了飛機場，裴釗低頭在她發絲上吻了一下, 說：“風大, 回去吧。”
夏澄輕輕抱了他一下, “你別熬夜, 註意休息。”
裴釗又吻了吻她的唇, “遵命。”
夏澄沒回教師公寓, 去梁家探望了一下，樂樂瞧見她，高興壞了, 晚上吃完飯, 神神秘秘將她扯到了自己屋。
小丫頭自從上中班後，就開始一個人睡了，她的房間布置的很溫馨, 粉色壁紙, 粉色書桌，連床單都是粉嫩嫩的。
她將夏澄按到了床上, “噔噔噔”跑到了書桌前，從抽屜裏掏出一個水晶球，水晶球裏是一對手拉手的小男孩和小女孩。
很漂亮。
她小心翼翼將水晶球拿了出來，一雙眼睛亮晶晶的，一臉的求表揚，“姐姐，好看嗎？”
“哇，好看，要送我嗎？”
樂樂點頭又搖頭，“送給你和阿釗哥哥。上次表姐結婚就有人送了水晶球，擺家裏很好看。”
怎麽又是結婚？
夏澄有些好笑，“結婚還早著呢，我們只是戀愛。”
樂樂理所當然的說：“阿釗哥哥這麽好看，結婚的時候肯定更好看，姐姐不和他結婚，也太虧了，要結！”
夏澄忍俊不禁，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。
懷疑這小丫頭是裴釗的親妹妹。
夏澄將水晶球帶回了教師公寓，還拍了張照片發給了裴釗，【我妹妹送的，說是送給咱倆。】
裴釗直接打來了電話，那邊環境有些嘈雜，夏澄隱約聽到了男生的說話聲和打游戲的聲音，等了幾秒鐘，才安靜下來。
裴釗走到了陽臺上，深邃的眉眼在月光下透著幾分清冷，“我都還沒來得及給她準備禮物，小丫頭有心了。”
夏澄彎唇，“有沒有禮物都行，單憑一張照片，她就被你收買了。”
裴釗低笑了一聲，長腿一勾，將椅子往身前拉了一下，坐下後，漫不經心地說：“那不行，該有還是得有，回去給她帶，你呢，有想要的嗎？我沒逛過街，不知道這邊有什麽特色東西。”
“給她帶就可以，幹嘛還給我帶？”
裴釗懶散地靠在了椅背上，深邃的眉眼，多了絲罕見的溫柔，“別的小朋友有的，咱們也得有。”
夏澄心跳又有些不穩，又閑聊了幾句，夏澄催他，“你快去洗漱，趕了這麽久的飛機肯定累了，明天還要考試，你早睡會兒，不然身體吃不消。”
他低沈的嗓音，透過電話傳了過來，說不出的磁性，“心疼了？”
夏澄不好意思答，輕哼了一聲，“別轉移話題。”
裴釗低笑一聲，“行，聽媳婦的。”
夏澄一張臉又不爭氣地紅了，“誰是你媳婦？”
裴釗漫不經心“嗯”了一聲，聲音又撩又蘇，帶了一點點蠱惑，“那我再接再厲。”
直到掛了電話，夏澄一張臉還有些發燙，莫名覺得羞恥。她撲到床上打了個滾，將臉頰埋在了枕頭裏。
裴釗從陽臺出來時，舍友調侃了一句，“跟誰打電話呢？黏黏糊糊的，不像你的風格啊。導師打來時，也沒見你有這麽多話，不會是被哪個妹子勾走了吧？”
面對這種調侃，往常裴釗都懶得理。今天，裴釗卻哼笑了一聲，欠打地說了一句，“什麽妹子，叫嫂子。”
舍友一激動，論文也不搞了，直接踢開凳子，蹦了起來，“真的假的？長什麽樣，來，照片讓看看。”
裴釗嫌棄地推開了他，睜著眼睛說瞎話，“沒。”
舍友十分機智，直接點亮了他的手機。
手機屏保果然是個漂亮妹子，女孩一襲白裙，長發披散在身後，一張臉白皙精致，要多純有多純。尚未來得及多看，裴釗已經熄滅了屏保。
“靠，還是不是兄弟？多看兩眼都不讓？”
裴釗斜睨了他一眼，目光嫌棄，“知道是兄弟還看，自己沒女朋友？”
舍友李海軍樂得不行，險些笑岔氣，“你小子，這飛醋吃的，看一眼都不讓，還怕我搶走不成？護這麽緊，不會是你一直暗戀的那個吧？”
裴釗擡擡下巴，糾正他的話，“明戀。”
李海軍和裴釗大一就一個宿舍，兩人一同考的研，導師也是同一個，只不過裴釗這個變態已經完成了碩士論文答辯，博士課程也選好了題目，都寫了一半了，他研究生論文都沒選好題，最近一直在忙論文開題。
真真是同導師，不同命。
因為認識了好幾年，李海軍也算了解裴釗。
李海軍家開了個民宿，大三快開學時，幾個兄弟包括裴釗來他家玩了玩，那晚，他們自己烤的串。
裴釗一反常態，比平日話還少，眉眼耷拉著，一臉得燥郁，活似誰欠了他八百萬，還有兄弟打趣他，是不是失戀了。
大家純粹是嘴賤，口嗨一下，根本沒想到，他更沈默了，失戀兩字，像是徹底刺激了他，印象中他根本不喝酒，那晚，卻開了一瓶又一瓶啤酒，最後還喝了瓶白的。
那晚是他大學期間唯一一次喝酒，不要命似的，喝到最後，連他們幾個大老爺們都覺得瘆人，還以為他家裏出了什麽事，紛紛勸他別喝了。
半夜都兩點他們才散場，裴釗起身時腳步踉蹌了一下，當時是李海軍扶了他一把，隱隱聽見他說了一句，“謝謙哪裏比我好？”
克制又隱忍。
不止李海軍，另一個兄弟也聽見了，兩人面面相覷，都沒想到，他竟然也會失戀。
說實話，李海軍一直好奇，什麽女生能讓裴釗這麽惦記，軍校對戀愛的管控，也不像大家以為的那麽嚴，在符合管理規定下，正常戀愛其實也是允許的。
裴釗成績優異，長得又帥，不知道多少女生喜歡他，他楞是清心寡欲好幾年，沒跟任何一個女生暧昧過，連班裏女同學的微信都不加。
李海軍有些幸災樂禍，“明戀還戀了好幾年才修成正果，你小子究竟行不行？白瞎了這張帥臉。”
裴釗輕哂一聲，“高中就有女朋友了不起？”
李海軍樂了不行，“跟你一比，確實了不起。”
裴釗懶得理聽，他剛剛已經洗漱過了，徑直朝自己的床鋪走去，因為住上鋪，往床上躺時，他挺註意，骨裂的部位還是有些疼。
“要不要兄弟教你幾招？”李海軍鍥而不舍地追到了他跟前，他仗著個高，調出自己備忘上的攻略，讓裴釗瞄了瞄。
什麽出門帶禮物，逛街買奶茶，生日時送祝福。
裴釗哼笑一聲，滿是嫌棄，“用得著你教？全是爺爺高中玩剩下的。”
李海軍簡直沒眼看，“牛皮吹得還挺大，那你怎麽才追到人？”
裴釗沈默了一瞬。
她喜歡的一直以來都是裴澤那種類型，連相親對象，都是裴澤那一款。
如果沒有車禍的事，裴釗甚至覺得，她不會多看他一眼。
哪怕已經在一起了，他仍覺得她那天的表白像一場夢，裴釗伸手掐了下李海軍的脖頸。
李海軍疼地叫了一聲，“疼疼疼，我日，你謀殺呀？”
知道疼就好。
看來不是夢。
裴釗笑了下，眉眼舒展開來，從容不迫地收回了手，“忙你的論文去，安靜點。”
李海軍沖他豎了下中指，“你大爺，裴釗。”
裴釗慢悠悠說：“明天請你吃飯。”
“老子稀罕你這頓飯！”
“一周。”
李海軍老實閉了嘴，這資本主義的酸臭味，他喜歡。
“這還差不多，來，再讓你捏一下，多包一周。”
“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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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上睜眼後，夏澄下意識去看手機，微信上，他果然發來了消息：【起床了，小懶貓。】
夏澄皺了皺鼻子，唇角卻翹了起來：【你才小懶貓。】
兩人簡單聊了幾句，夏澄才爬起來洗漱。
夏澄比較忙，上班時間基本不看手機，每到中午休息，能收到好幾條他不同時間段發來的消息，有時是有趣的段子，有時是他做了什麽，偶爾他也會問一句，夏小橙，想我沒？
今天跳出來的是幾張圖片，第一張照片裏，是一只躺在草叢裏打盹的小野貓。照片是裴釗抓拍的，他靠近時，小貓兒迷茫地睜開了眸，烏溜溜的眸懵懂又幹凈。
第二張，他將小貓抱了起來，小貓兒警惕地盯著他，喵嗚叫著，第三張，是他給小貓洗澡的照片，小貓兒可勁兒往盆裏躲，模樣慘兮兮的。
第四張，是洗完澡後小貓咪幹凈又漂亮的模樣，露出的爪子都粉嫩嫩的，很可愛，他修長白皙的手也入了境，正rua著它的腦袋。
夏澄：【是流浪貓嗎？】
裴釗直接給她打來了電話，“應該是，去年，我就見過它一次，估計是時不時有人餵，覺得食堂夥食不錯，幹脆在學校安家了，是不是很像你？”
夏澄反駁，“哪裏像？”
裴釗笑了笑，“哪裏都像。”
濕漉漉的小眼神，茫然時懵懂的模樣，不理人時的清冷孤傲，沒一處不像，原本，裴釗打算洗幹凈，給它找個家，現在已經舍不得送人了。
夏澄皺了皺鼻子，她也很喜歡小貓兒，又讓裴釗給她發了幾個視頻。很奇怪的感覺，只是談個戀愛，一顆心好似又活了過來，像是又回到了高中，回到了那段整日惦記他的日子。
幾天不見如隔三秋。
考試期間，小貓兒暫時在宿舍住了下來。
裴釗查了一下將寵物帶上飛機需要什麽手續，他托人帶它打了疫苗，又辦了健康證。
離開這天，裴釗將它也打包帶走了。
夏澄還要上班，沒接他，下班後，夏澄一眼就瞥見了他，他站在花壇旁，也不知道等了多久。
夏澄朝他小跑了過去，想撲到他懷裏，又顧及他的傷，“不是讓你回去好好休息，怎麽又來了醫院？”
話雖這麽說，下班後能第一眼看見他，是件很驚喜的事，夏澄眉眼間滿是歡喜。
醫院門口還有其他人，裴釗克制著沒吻她，只將她往懷裏攬了一下，“來接你。”
夏澄順勢依偎到了他懷裏，小臉貼在他肩膀上，這副依賴的小模樣，看得裴釗心尖軟成一團。
一周不見，他也有些想她，唇邊不由添了一絲笑，“想我了？”
夏澄不答，小臉仍埋在他懷裏，以行動訴說著想念。
她身體軟軟的，帶著一股她獨有的馨香，很是好聞，裴釗心悸得厲害，忍不住低頭吻了一下她的發絲，漆黑的眸裏是濃得化不開的愛意。
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，路燈也不算明亮，兩人所處的位置，不算搶眼，饒是如此，也忍不住有人側目，實在人兩人的相貌太過出挑。
平時走在街上一個都難見，更遑論兩人站在一起，當真是好看得像一幅風景畫。
夏澄靜靜抱了裴釗一分鐘，才松開手，“走吧，回去。”
裴釗牽住了她的手。
她白皙的手泛著涼意，裴釗搓了搓一下，“怎麽不多穿些？”
夏澄彎唇笑，“冬天一直都這樣，手很涼，暖不熱。”
裴釗將她圈到了懷裏，直接拿大衣裹住了她，徐琳琳走出醫院時，恰好瞧見這一幕，她對裴釗有意，嘗試攻略了好幾次，他都愛答不理，直到現在，她連裴釗的微信都沒加上。
沒想到他和夏澄還是走到了一起。
徐琳琳咬緊了牙關，妝容濃艷的臉上閃過一抹嫉恨。
等了兩分鐘，才瞧見一輛車租車，裴釗招了招手，讓她先上的車，他緊跟著鉆進了車，將她往懷裏圈了圈，夏澄靠在了他肩上，這才註意到，他身上的大衣是米色系。
衣服款式也很裴澤。
夏澄又想起了給秦曠暖房那日，他的穿著，以及腕部那塊手表。
分明不是他的風格，為了迎合“她的喜好”，卻穿戴成這樣。
見她盯著身上的衣服，裴釗捏了捏她的手掌，莫名有些緊張，“喜歡嗎？”
夏澄心臟像被人捏了一下，酸酸澀澀，比泡在檸檬水裏，還要酸澀。
她搖頭，一點都不喜歡。
裴釗一怔，薄唇抿了起來，很想問她，是不是只喜歡裴澤這麽穿？
衣服是裴澤剛寄給他的，他一直以為，她之所以喜歡裴澤，是因為喜歡他身上溫潤的氣質，包括那些色彩明亮的衣衫。
為了讓她多喜歡他一點，裴釗才不惜改變自己。根本沒料到她會不喜歡。
究竟是不喜歡他這麽穿，還是更喜歡裴澤這麽穿？
裴釗心中不痛快，接下來一路都沒吭聲。
車上有司機師傅在，夏澄沒好多說，下車後，他也沒開口，耷拉著眉眼，不太爽。
像極了在吃醋。
夏澄心中百轉千回，伸手扯了扯他的手。
裴釗沒吭聲，卻沒舍得甩開她。反握為主，牽著她，朝小區走去。
夏澄偏頭看他，“生氣了？”
裴釗沒答。在一起後，他將過往的桀驁全斂了起來，溫柔又深情，這會兒因為不太高興，身上那股勁兒才又冒了頭。
夏澄好笑又心疼，又莫名想逗逗他，她將小臉湊了過去，故意說他，“小氣鬼。”
裴釗睨她，有些咬牙切齒，“裴澤大方，找他去。”
夏澄作勢要走。
裴釗死死拉住了她的手，根本沒撒手的意思，眉眼也透著幾分受傷，像是不敢相信，她竟說走就走。
究竟將他當成了什麽？
他眼睛幾乎噴火。
見他真生氣了，夏澄又心虛又心疼，只覺得玩大了，後悔幹嘛逗他，她主動抱住了他，哄道：“我才不走。”
她巴掌大的小臉蹭了一下他的胸膛，依戀意味十足，“阿釗，你不用按裴澤的喜好穿，我並不喜歡這個風格的衣服，也沒喜歡過他。”
她揚起小臉認真說：“高中之所以那樣表白，是想引起你的註意，想讓你好好學習，阿釗，你只需要做自己就行，我喜歡的是你。”
裴釗微微一怔，垂眸望她。
女孩的神情再鄭重不過。
至此，一切都有了解釋。兩人最親近的那段時間，她會臉紅，會害羞，望著他的目光會亮晶晶的，按理說應該有一點心動。
後來，他考了軍校，一走就是幾年，她和裴澤並未走到一起，裴澤也曾解釋過，他們只是朋友。
胸腔內湧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，似狂喜，似感激，那些堆壓在心底的嫉妒不安，因她一句話，散了個幹凈。
裴釗眸色軟了下來，又將人擁到了懷中，低聲說：“抱一下。”
如果不是顧及來往的人群，他只想將人壓在樹上狠狠親吻。
夏澄彎唇，依偎進了他懷裏，裴釗將人抱了個滿懷，恨不得她揉碎，嵌入懷中，他低喃了一句，“夏小橙，我上輩子肯定欠了你的。”
所以這輩子，命都可以給她。
兩人沒回家，在小區附近一家餐館用的晚餐。夏澄將他按在座位上，“你坐下休息會兒，我去點餐。”
裴釗抽走了她的手機，將自己的遞給了她，“用我的手機支付，密碼是你生日。”
夏澄彎了彎眼睛，“設成我生日，不怕我看你手機嗎？”
“隨便看，我都是你的，手機也歸你。”
夏澄心中異樣滿足，拿著手機來到了收銀臺前，選了兩碗牛肉面。
支付完，退出時，她不小心點進了短信頁面，短信裏收信人赫然出現三個字：“夏小橙”。
夏澄點了進去，一條又一條短信，出現在眼前。
【明天降溫，註意保暖。】
【明天有雨，記得帶傘。】
【明天雷陣雨，多穿些。】
足足發了四年之久，她僅回覆過兩次，一次讓他不要再發了，一次是感謝的話，讓他也註意保暖。
夏澄一直以為是大學某個暗戀者發來的消息，根本沒想到這個卡竟然是他的副卡。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，他竟然惦記了她好幾年。
鼻子忽地好酸好酸。
好想好想抱抱他。
他怎麽能這樣好，好到，讓她一想起，之前對他的拒絕。
就好心疼他。
足足四年多，刮風下雨，每一次天氣的轉變，他竟然都在，他明明遠在南方，天氣和北城截然不同。
他是不是每天都在看天氣預報，每天都在掛念她？一提醒就是四年多，是因為知道她不喜歡下雨嗎？
夏澄眼眶發酸，忽地好難受。
既為他，也為自己，原來在她走不出來的那些個日日夜夜，他一直以這種方式陪伴著她。
他卻從未表明過身份，是怕被拉黑？被拒絕？還是害怕她的討厭？
難怪他會放棄自己的喜好，穿上截然不同的衣服。在這段感情中，他曾跟她一樣，不自信。
夏澄鼻子酸酸的，點完餐，她坐在了他身側，將腦袋靠在了他肩上。餐廳裏不僅有旁人，最裏面一張餐桌也坐著人，夏澄性格性格靦腆，有旁人在時，會格外註意，還是頭一次，不顧場合親近他。
裴釗偏頭，“怎麽了？”
夏澄說不出話，半晌吸了吸鼻子，“喜歡你。”
裴釗心中一動，又有些好笑：“不過告訴你個密碼，這麽開心？”
夏澄點頭，努力憋住了眼淚，“嗯，很開心，開心到想一直喜歡你。”
裴釗喉結動了動，這一刻，欲念橫生，他喉結發緊，瘋狂地想吻她。對上她清澈幹凈的眸時，一顆心又軟得一塌糊塗，半晌，才艱難地吐出一句話，“別招我。”
夏澄被他看得臉熱，又舍不得遠離他，“就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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